华安忆梦

满堂三千客,无一人知我。

【火力少年王2/非岚】念夏.昙花现


1.cp:李非&欧阳岚,微非莉

2.半架空世界观,不喜勿喷

3.灵感来源于:马天宇——《念夏》


(一)
老照片
空房间
一段被尘封的从前
风吹窗帘依稀看见
故事发生的夏天

(二)

德国为处于温带海洋性气候,冬无严寒,夏无酷暑。明明是七月的三伏天,却凉爽的与初秋别无他致。一辆奔驰停在一处高档小区的专属停车场内,李非穿着一件白衬衫,在这个夏秋不分的时节里,白衬衫完美地勾勒出他清瘦的身材。

如今他已经不再是十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“不败战神”了,时光早已将他的辉煌刻成历史。现在,他是德国著名的华裔设计师。

熟练地锁好车,然后乘电梯回公寓。这处公寓是他租单位同事的。按理说,以他的经济收入,买一套公寓不成问题。但由于他常住在公司,租公寓也不过是放行李或和朋友小聚。可现在不一样了,他是要当新郎官的人了。半年前,相恋数年的女友答应了他的求婚,两人终于走完了恋爱的长途旅行,步入了婚姻的幸福生活。而李非自己也在临海的地方买了一处小别墅,准备迎娶新娘过门。

说起这位新娘,不是别人,正是当年与李非有着“蓝天之约”的米莉。两个人从初中相识至今,情路虽有坎坷,好在结果顺利,历经风雨的爱情才更加珍惜可贵。

九十平方米的两居室昨天叫了钟点工打扫,屋子里干干净净,清清爽爽。李非拉开白色窗帘,推开书房里复古的玻璃窗,带着海洋气息的凉风扑面而来,他和米莉喜欢海,公寓和别墅都是海景房,贵是贵了点,但他们付的起。

心旷神怡之际还要再收拾收拾,屋里的东西前几天被搬地差不多了,只剩书柜里的藏书,以及他和米莉的两只悠悠球与各种荣誉证书。

书架有四层,从上往下搬,搬到第二层时,一本杂志掉了下来,碰巧砸中了李非的头。

杂志有些年头了,泛了黄,还脱了页,李非开始纳闷,旧杂志该扔的扔,该卖的卖,这本从哪冒出来的?

天气总是和人类的情绪一样反复无常,突然刮来一阵大风,窗帘迎风飘扬,玻璃窗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,像是要诉说什么消息。李非忙着关窗,却忘了手里还捧着杂志,情急之下,杂志“啪”掉落在地,接着从里面落出来一张相片。

相片和杂志一样,都上年纪了,可幸的是,相片微微掉色,上面的图像还是一清二楚。图像上一个身着白裙的少女,正和她对面的少年对视着,颇有些含情脉脉的意味。天上的月亮又高又亮,照的天边宛如白昼。

少女是炫火悠悠队队长,少年是炫火悠悠队技术指导。

是十年前的欧阳岚和李非。

(三)

银沙湾的气候虽远不如德国的夏凉冬暖,但却是暑期游玩的好去处,不仅有大海波涛,水清沙白,更重要的是,那里盛产昙花。昙花,顾名思义,开的快,谢的也快,而且还难以种植。偏偏银沙湾风水好,昙花遍地,许多人慕名而来,李非也不例外,应米莉邀请,他从江海市乘着大巴孤身来到银沙湾。

当时的他对于情感还是懵懵懂懂,单纯的以为这仅仅是朋友之间的普通邀约,不含任何杂质的那种。

李非穿了件浅褐色格子衫,是当下流行的新款,由于天气太热的缘故,他把袖子卷到胳膊肘的位置。米莉带来了她的表弟沈东,一个初中生,身着红色线挂头戴蓝色鸭舌帽,圆头圆脑的,满脸崇拜地望着李非。他也是悠悠球爱好者,李非去年的赛季已经传的路人皆知,见到本人就差点没跪地抱腿高声大喊“大佬带我”了。

三人有说有笑地走过水泥路,高大的树木投下的阴影遮住了烈日,余光透过树梢,撒下一地斑驳。天气热得不像话,人们大都回去避暑了,街上也是难得的安静。只是这安静持续不了多久就被突如其来的车铃声给破坏了。李非回头一看,一位少女踩着自行车正急急地向他们冲过来。

“当心!”

自行车的刹车失灵,少女的脚却没碰地,李非及时扶住车把,然而不等他询问,旁边的树枝长得像个长钩,把她的背包上的保温杯勾起。树枝承受不了这样的重量,保温杯从树梢上滑下。

少女来不及躲闪,眼睁睁看着杯子砸向自己,脑海里也浮现出她躺在医院里情景。说时迟那时快,千钧一发之际,李非拿出身上的悠悠球朝杯子的方向一扔,悠悠球挂住它,稳稳地掉进李非手里。

少女呆呆地看着他,不知道是惊魂未定还是被高超的球技所惊艳。直到李非担心又关切地问她有没有事才如梦初醒,笑着回答没事,然后有意无意试探悠悠球的事。李非将杯子还给她,颇为自豪地介绍,又说了几句体己话,少女微笑着道谢。

见义勇为使李非身心愉悦,可他不是个喜欢张扬的人,米莉问起来也不过轻描淡写敷衍了事。米莉没觉得什么,可沈东就来兴趣了,男孩对英雄救美的故事总是充满羡慕与向往,他往李非身后张望几下,突然说道:“好像是炫火队的队长欧阳岚。”

李非骤然回头,欧阳岚依然停在原地,恰好与他四目相对,两人很有默契的一点头,然后各奔东西。

想不到她也是同行。好奇心瞬间升起,可天下同行何其多,遇见一两个很正常。况且,悠悠球运动又那么受欢迎。

当时的李非这样想。

(四)

李非没想过会再遇见欧阳岚。

米莉说今天家里有事,未能赴约。李非只好独自逛逛,从水族馆到博物馆转了一圈,回旅店时打算买本杂志消消遣。

报刊亭里的杂志玲琅满目,花花绿绿的晃得眼花。唯独亭檐的那本蓝调为主的封面还勉强入眼,仔细一看,原来是本悠悠球杂志。封面的少女身着橙白相间队服,左手持球,双眉紧蹙,眼神凌厉,仿佛临如大敌,势如破竹之意,真可谓是巾帼不让须眉。底下还有一行醒目的大标题——“炫火队队长欧阳岚”。

问了价钱,杂志十元,如果有悠悠俱乐部的会员证可以优惠五元。李非摇头准备掏钱,已经有人拿出会员证帮付了。

“是你?”

欧阳岚笑着点头,她和老板似乎是熟人,老板一边找钱一边夸她照片照得不错。她客气几句,将杂志递给李非。

“送你的。”

“送我的?”

李非推辞一番,最后还是收下了。欧阳岚说她现在想去海堤看海,不知道他肯不肯赏脸一起。女生的邀约难以拒绝,何况这是一个和自己志同道合的女生,无论如何都要答应。

夏季昼长夜短,下午六点天才有渐渐黑的趋势。日暮夕斜,橙红色的太阳如巨大的火球,灼烧着晚霞,场面十分壮观。聊了几句天李非发现,欧阳岚并不像杂志上那样严肃。反之,她很开朗,也很温和。微笑时眉眼弯弯像两片月牙,温和的俏皮。无意靠近时会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兰花香。她叫“岚”,山岚,有山间雾气环绕的意思。让李非联想起这样一幅画面:月光撒在迷蒙的山间,兰花在月色中轻轻摇晃,若隐若现,如梦如幻,神秘的令人想一探究竟。

两人并肩倚着栏杆,欧阳岚有意请李非来炫火队当指导,被他婉言拒绝,先不说他是个异乡人,万一炫火队出了什么事,他身为江海队队员,该如何应对。

所谓当局者迷,旁观者清。

欧阳岚也想过这样的回答,不过被亲口拒绝,多少有些失落,明亮的眼睛暗了暗,这样的高手可不好找,万一被别的队抢了去,夺冠可是难上加难。

当然,她并没有表露出自己的心事,片刻后,又扬起那副标志性的微笑对他说,如果有空,一定要来他们那坐坐。

“好,有空一定去。”

原本只是普通的客套话,谁知被她当了真。表情丝毫不改,却眼里多了十分认真。她抬起手,仿佛不击掌为盟歃血为誓决不善罢甘休。

“一言为定”

双掌相击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柔和的霞光映在他们身上,影子被拉得老长,像一对即将热恋的小男女。

(五)

李非终于明白“偏偏”两字是怎么写了。

偏偏沈东和炫火队的人起了争执,还把他和米莉扯了进去。偏偏高大树教练和欧阳岚的叔叔,炫火队的投资人——欧阳远山又是老相识,为了侄女和团队的前程,他向高大树求援。高大树义不容辞地将这个锅甩给李非身上。虽然过程有些波折,但李非还是成为了炫火队的技术指导。

那天下午天很阴,灰蒙蒙的乌云把天空压得密不透风,一丝阳光也渗不进来。然而,对降温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,天还是那么的闷热,看来全球变暖越来越严重了。尽管如此,李非身上还是那不变的“三件套”。

今天是周日。欧阳岚见队员们练球练的如此辛苦,就批了一天假,给他们休息休息。李非不算在内,因为他的“天外银龙”还有几处缺陷,大赛在即,更要努力练习。欧阳岚专门约他出来探讨此事。

原本约定在老伯冰屋,由于许老伯身体欠佳,一连几天歇业。地点则改去了炫火队附近的咖啡厅。

推开咖啡厅的玻璃门,空调的冷气铺面而来,李非不由得打了个寒战。咖啡厅的中央有一个放着钢琴的小舞台,优美的《小夜曲》从琴师修长的指尖倾泻而出,与馆内欧式复古的装潢相融,给客人有一种回到文艺复兴时代的错觉。

欧阳岚坐在靠落地窗边的摇椅上,有节奏地搅着一杯卡布奇诺。不锈钢小勺与白瓷杯碰撞发出“叮当”的脆响,好像在附和这浪漫的乐曲。她朝李非招手示意。

李非点了杯焦糖玛奇朵,在醇香的营造罗曼蒂克的氛围里,他们侃侃而谈。从悠悠球到个人生活,从过去到未来,无话不谈。李非周围的女性朋友少之又少,能交心的也只有一个米莉。和米莉在一起,他只觉得再合适不过。而欧阳岚像是能懂他的知心人,常常在他迷茫时一语惊醒梦中人,总能让他想出最佳选择。虽然相处时间没有米莉多,可有时对方一个眼神,一个击掌,仿佛合作很久,他们可以将背后全心全意地交给彼此。

“李非……米莉是你女朋友吗?”欧阳岚在聊到“周围的异性朋友”时问道。

“当然不是。”

本能的回答太过绝对,可目前的情况确实如此,他和米莉的关系在一个不近不远的高度,亲近而不失礼,当时他不认为这是爱情。

欧阳岚扑哧一笑,低头喝饮料。李非也低头,因为刚刚欧阳岚的笑使他浑身如一股电流上身,所到之处一阵发麻,心旌摇曳。

他脸红了。

(六)

咖啡厅离俱乐部不远,走过两条街就到了。由于是阴天,很快暗了下来。忽然刮来一阵狂风,降下许多热气。人们没来得及感叹老天慈悲,又来一阵狂风,气势如吞山河,暴雨即将来袭。

先是飘来几丝牛毛细雨。李非和欧阳岚沿着街道回俱乐部,这点雨完全不影响他们的步伐,相反增添唯美的朦胧。可随着雨越下越大,路也越来越难走,转瞬间,银沙湾成了“水城”。

“阿岚!”

东面刮来一阵风,将雨水卷起汇成一股来势汹汹的水柱,如冲击波直挺挺地冲击欧阳岚。李非毫不犹豫地把她拉进怀了,档下那股水流。

“李非!”

水流尽数淋在了他的后背,欧阳岚抬手帮他抹去脸上的雨水,却越抹越多。李非抹一把脸,抓起欧阳岚的手就往前冲。

欧阳岚下意识的抬头,雨水顺着李非小麦色的皮肤滑下,湿透的白衬衫勾勒出他完美的身材,他几乎是闭着眼的,水珠挂在他浓密的睫毛上。他一味的凭直觉往前冲,倒像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莽夫。

欧阳岚忽然感觉很安心,似乎只要一直拉着他的手,不论悬崖绝壁,艰难险阻,她都不会怕。

(七)

两个人气喘吁吁回到俱乐部,看着对方“落汤鸡”的模样,相视一笑。

俱乐部都有房间,也有浴室。李非洗了个澡,换上俱乐部备用的队服,房间的木门敲了几下,欧阳岚端着一杯板蓝根走进来。

李非接过,不知为何,今天的板蓝根有点甜。

窗外的雨小了些,淅淅沥沥地敲在房间的落地窗上,和不远处大海的潮起潮落,合奏起美妙的交响乐。欧阳岚走近窗前,银色的雨幕笼罩着远处的高楼大厦,虚无缥缈,大厦的灯火像萤火虫闪烁,整个银沙湾宛如仙境。如果不是那场雨,她是很喜欢雨季的。

“李非,你见过昙花吗?”她问。

“听说过,一直没见。”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昙花,奈何公务缠身一直无缘一见。

“如果今晚不下雨,我们一起去吧!”

“嗯,好。”

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!

(八)

于是就这么说定了,可能是老天开眼,晚上的天气出奇的好,一轮明月从黑云里探出头来。

雨后的空气隐隐混合了泥土的清香,临海城市的夜晚气温偏低,加上下午的大雨,竟有几分凉意。欧阳岚和李非走在仿古的中式长廊,边走边聊。

“李非你看,是昙花。”

欧阳岚像发现新大陆一样,拉着李非快步上前。大朵的昙花在夜色中绽放,露出金黄的蕊,花瓣上的露珠在皎白的月光下晶莹剔透,昙花亭亭玉立,高洁素雅。

“很美”他由衷地赞叹。

“但花期很短不是吗?”她垂下眼帘“在最美好的时光里绽放,在最美好的时光里凋谢。”

“我感觉,它像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感情。”

这样的感情,朦胧又微妙,令人好奇,它在暗夜里悄然滋长,却也在暗夜里悄然而逝。

因为时间太短,来不及给他们温存和考虑。

李非直觉不对劲。

“李非,你有喜欢的人吗?”

欧阳岚不动声色地上前,她今晚穿了一件银白色纱裙,如墨的披肩长发在微风中有些凌乱,月亮好若水洗过一般,干净纯洁,这样的月光侵在她身上,仿佛披上一层银纱,圣洁的如月光女神,令人不敢心存杂念,可望而不可即。

这和平时的她完全不同。

欧阳岚望着李非,目光灼灼像是要望进他心里,炽烈而急切,是要望出一个结果。在她的眼中,他看见了迷茫与震惊的自己。

她的目光似曾相识。

是了,米莉也用这样的目光看过自己,在那个月明星稀的夜晚,问着同样的问题。

那时,他是怎么回答来着?

他不记得了。

喜欢一个人,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?

李非发现自己从未正视过这个问题。

因为它比天外银龙还难。

“李非,我……”

欧阳岚又上前一步,但却低下头避开了他,皓齿轻咬红唇,欲言又止,借助月光,他看见她的脸微微红了。

为什么会变成这样?

是因为……喜欢我吗?

思及至此,他也有些激动起来,心脏在胸膛里狂跳,浑身的血液仿佛都沸腾起来,他也迫切想知道答案。

“阿岚,你……”

(九)

老天总是喜欢开玩笑。

“咔嚓”一个女孩将这一幕拍了下来,两人吓了一跳。女孩连连道歉,她是觉得刚刚的场面太美,忍不住用拍立得将它留住。

女孩是外地人,也是来看昙花的。见二人不信,她又解释了半天。并将照片送给他们,总算让他们相信了。

目送女孩离开后,李非再回头看看欧阳岚时,她之前的热切和炽热早已不见,平静如水,仿佛从未出现。

李非莫名有些失落。

欧阳岚似乎没注意,一个劲的夸相片照的好。李非心不在焉的附和,仿佛照片上的人不是自己。

“希望以后还能看见这么美的月色。”

她这样说。

月亮无声无息地藏进黑云里,天依旧是一片漆黑。昙花静静地凋落,花瓣掉进黑泥,逐渐变成与天一样的颜色。但空气中,却残留着淡淡的香气。

(九)
后来他是怎么离开炫火队,又是怎么和米莉回到江海市的?

他不记得了,只记得那个“蓝天之约”。

旧照片诉说着美好又浪漫的故事,可惜,故事里的人再也回不去。

而他也不想回去。

因为已经过去。

但他再也没有见过比那次更美的月亮了。

将杂志小心翼翼地补好,再把照片夹进去,然后放入收纳箱。最后把所有的东西搬进车厢。启动发动机,绝尘而去。

(十)

时过境迁,那一段缘
那个短暂即逝的夏天
总让我留恋
总让我怀念
怀念萍水相逢的夜晚
你微笑的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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